连卢恩光这个名字都不是本名,而是自己改的,恩光二字意思是“感恩父母、光宗耀祖”。20多年前,卢恩光在老家其实是个小有名气的私营企业主,当年生产的诺亚双层玻璃杯畅销全国,并让他迅速攒下上亿身家。但他信奉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当官高”,一心只想当官,而且达到了痴狂程度。
1992年卢恩光看到乡里有的企业老板名片上印着“公司委书记”的头衔,深感羡慕,萌生了混入内的念头。按正常程序,从申请到入需要一到两年时间,卢恩光嫌这太慢了。他找到时任高庙王乡委书记的李恒军帮忙,李恒军收了卢恩光5000元钱,突击发展他入。
《入申请书》和《入志愿书》是1992年同时写的,同时交的,为了看起来更合理,特意把申请书时间往前倒签了两年,闹出了1990年就穿越到1992年南巡讲话的大笑话。
混入内后,卢恩光又通过工作经历造假混入公职人员队伍。卢恩光的企业当时挂靠在高庙王乡中学,他请托时任校长帮他出具假的民办教师履历材料,再用它申报转为公办教师,获得干部身份。
1993年,聊城地区出台“民营企业家挂职科技副乡长”政策,卢恩光觉得机遇来了。他通过一番又跑又送,当上了高庙王乡科技副乡长。很快,卢恩光又被任命为乡委副书记,职务由虚变实,实现了仕途真正起步。
1997年底,阳谷县四大班子换届,卢恩光觉得解决副县级将是关键一步,于是不惜花重金多方请托,最终顺利当上了县政协副主席,成了副县级。
为谋求仕途发展,他逐步把企业转移到哥哥、侄子等人的名下,又开始了向上一级的“冲刺”。这一次他的目光投向了省城,开道手法仍然是大把撒钱。
1999年5月,山东省政协因人设岗,增设鲁协科技开发服务中心,将卢恩光调任中心副主任。一年多后,又任命他为中心主任,成了正处级干部。
有了完整的档案,卢恩光的下一个目标是进京做官。残联下属的华夏时报社成了他进京的块跳板。2001年,他安排自己的企业拿出500万元,通过其他企业捐助给报社,谎称是自己拉来的捐款,得以调入华夏时报社任职,成为副局级。
2003年,为了能顺利提任正局级,他再次拉来了1000万所谓“赞助”,其实同样是自己企业掏的。
1997年到2003年,是卢恩光仕途的高速发展期。这段时期,他一年换一岗,六年提六级,从乡到县再到省再到,从副科级到正局级,火箭速度的背后是金钱助推。卢恩光说“觉得自己,跟魔鬼附体似的”。一路造假成为副部,卢恩光的心态一直在变化。
最开始想当官,卢恩光是“觉得干什么事儿都没有当官有身份”。
他说,“当时那个年代,不管你多大的企业老板,跟县里科局的人在一块吃饭,那企业老板都得坐在下面,都是科局的人你得让到上首去。”
买来科技副乡长后,虽然只是个挂名虚职,但卢恩光觉得终于当官了,十分高兴。“那时候就觉得,我已经光宗耀祖了,到我父母坟前,那真是好好地祭拜一番。谁要是再喊卢董事长、卢总,那时候心里就觉得不懂事,我都副乡长了。”顺利成为副县级干部后,他发现人们仍然只拿他当老板,不拿他当领导,顿感失落,懊恼不已。“没人拿我当过副县级领导干部,从心里还是把我当一个企业老板看待。我当时就在日记上写的,没有这个壳产生不了我,脱不开这个壳长不大。”
卢恩光所说的“壳”就是给他带来巨额财富的企业,为谋求仕途发展,他逐步把企业转移到哥哥、侄子等人的名下,但实际上他开设的注册资本总额上亿的5家企业,直到都是他自己在幕后严密控制,“挣了钱拿过来之后行贿、犯罪,买职务级别,买官。”
不过,能成为副部级甚至超出了卢恩光自己的想象,让他自己也开始觉得不踏实。巡视期间,虽然他并不知道档案正在被重点查看,但心情整天高度紧张。“提了副部以后,又提出来从严治,也觉得当了副部也未必是好事。”
出镜时,他谈到,造假让他在家都不敢让孩子叫爸爸。
“我就在家里都不允许(孩子)他们叫爹叫爸爸,不允许,要不叫姨夫叫什么的,我说别出去喊走了嘴。”全身上下,只有性别是真的档案,自己的孩子甚至连父亲都不能叫!
这样的人是贪心!为了当官,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!你们觉得这样的人,配成为父亲吗?配为官吗?更多内容点击:阅读原文